夏令营回顾(一)


(2017 年 7 月 20 日晚于观音殿前)

 

 

明海大和尚:各位法师,各位营员,各位义工,今天晚上是我们夏令营的一个例行的部分,叫“柏林夜话”。刚才我问执行长谁主持,他说让我主持。在这个夜话每年都有一个关于夏令营的简介,一个回放。我们的夏令营有 24 年了,在 24 年中从刚开始到现在寺院的硬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然我们的营员也发生了更新换代,还有我们在台上讲课的法师、老师。

 

我跟大家简单介绍:今晚参加我们夜话的法师,还有老师、义工们,我的左边是常照法师,带领你们做晚课;我的右边是明杰法师,他明天晚上会给你们讲课;再右边是崇戒法师,他的课也在明天;再右边是谁啊?(营员:明象法师)嗯对,看来大家没忘记你啊!然后这边是执行长心慈法师,他是我们佛学院的教务长;再那边是观行法师,带你们做早课,也是我们佛学院的老师;再那边是明清法师,他是寺院的监院,我们夏令营的很多后勤工作都是他负责的。我后面就是我们一些资深的义工,曾经跟你们一样是营员,但是多年来一直坚持来,每年夏令营都来,来支持来做义工来做服务。我从东边开始介绍,这是包胜勇老师,这是李晓林老师,他们其实都是大学的教授。这个是刘彦豪居士,我们“生活禅基金会”的执行长,这是 Jan,今天开营式有他的讲话,我后面这是唐革风老师,哎唐老师你也是夏令营的营员吧?(唐老师:嗯对)是第几届啊?(唐老师:第四届),他现在在我们佛学院讲课。他曾经是清华大学的博士,后来到英国,也是拿了很多学位。这是我们佛学院的性安法师,这是班文战老师,这是义工的执行长,还有我们的李居迁老师。

 

我们佛教有一个词叫“一期一会”,24 年来在夏令营像这样晚上坐在这里的茶话对于我来说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第三次,N 多次了。但是每一次都是唯一的。你们想想是不是?每一次都是唯一的,你说我明天再坐这儿,明天就是明天了。所以此时此刻我们能在这个古老的寺院,这个寺院是赵州禅师,赵州古佛曾经驻锡弘法的地方。我们因为“生活禅”的因缘,大家在这里能够相聚,来度过这个夜晚,这是非常殊胜非常难得的因缘。今天晚上我就按照我们固定的流程,先放些照片给大家看。我尽量放的快一点,往年就是放的时间太长。

 

(放图片)好,这个图片大家都是熟悉的了,我们寺院的情况。这个是唐朝的一个石刻像,赵州禅师的像刻在石头上。赵州禅师是山东菏泽人,现在的菏泽地区,唐朝叫曹州。他 80 岁以前都在行脚,80 岁以后才在柏林寺住,在柏林寺住了多少年呢? 40 年,在唐朝末年。在历史上,赵州禅师都是以寿命长还有禅的修行高深而闻名,而影响中国禅的历史。他在柏林寺住的时候,这里的条件是很艰苦的。这就是我们前面这个舍利塔,赵州禅师舍利塔上面有元朝的皇帝给赵州禅师的一个敕号的匾额。这张照片是在 1944 年柏林寺的一张照片。其实柏林寺从清朝末年就衰落了,虽然衰落但是还有香火,也有出家人住。现在在加拿大多伦多有一位老和尚叫性空长老,他就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在柏林寺住,那个时候他只有十几岁。后来日本人占领赵县以后,他就离开这里了。这也是大概那个时间段在民国年间柏林寺的样子。这一位长老是 1947 年柏林寺的香火中断时最后一位住持,他是赵县人。

 

这是我们师父的师父,就是虚云老和尚,他是近代禅门泰斗,他是中国佛教协会发起人之一,中国佛教协会第一任名誉会长。第一任名誉会长一共有 3 位,虚老是其中之一。1947 年以后,这个寺院就没有出家人了,香火中断。寺院的房子被占用,后来陆续被拆掉了。虽然这里没有寺院,没有恢复为佛教寺院,但是日本的禅宗和尚陆续不断地来朝拜,因为赵州禅师在“禅”的历史上的影响。这是日本和尚来念经,在塔前念经,这是那个时候寺院的景象。1987 年我们原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老和他的夫人来这里朝礼赵州禅师。到了 1988 年,我们的师父——净慧长老来到河北,组建河北省佛教协会,同时要求政府开放柏林寺。这就是 1988 年 5 月,寺院重新开放,中间那个长老是本焕长老,左边是传印长老,右边就是我们的师父。在这之后呢寺院就走上了修复、复兴的路。这就是当时修建时候的场景,很多的木头。我们寺院里老一些、在这里住得久一些的法师都有过很长时间一直在工地里、在噪音中的感觉。这是我们师父在寺院恢复的第一个建筑,寺院原来的建筑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个塔,什么都没有了,所以第一个就是我们南边的普光明殿。这是 1992 年普光明殿落成开光的盛况。这是 1991 年冬天,我们师父在这里主持念佛七,我是第一次到这儿来,也是第一次参加法会。1993 年以后寺院的修复工作就陆续进行。在那时候修复寺院比现在要难,因为那时候中国的经济还没有腾飞,所以我们主要是靠香港的一些护法居士。另外我记得我们那时候经常被邀请到法国去,到那里去访问,法国有一些华侨,那些华侨很虔诚,他们都会供养一些红包。这些钱就拿回来修建寺院。这是观音殿,这是观音殿奠基,就是我们后面的这个殿,1995 年的时候。这是赵朴老。这是师父干活。这是我们,我们那时候出坡比较多,这是在工地的状态。这是观音殿,观音殿落成。这是我们在山门,山门殿。这就是在后面的万佛楼施工的过程中,这个地方原来是一个巨大的坑。这是师父在劳动,这是我们师父们在劳动。右边这个就是明基大和尚,今天给你们授营旗的。这是我们佛学院的同学在工地干活。这是万佛楼的落成,师父在讲话,我们举行法事活动。现在就回到夏令营了。

 

你们看过一个视频吧,那个视频有一些介绍。1993 年第一届,那个时候讲课的地方是这样的,跟今天有很大差异,那是临时搭起来的一个棚子。我记得我做司仪,开营仪式突然下雨。这是师父在开营仪式上讲话,这里面有一个日本的和尚,他 1993 年到我们寺院住了 6 年,这是那时候的营员,20 多年前的营员。对,这里面很有意思,左边写字的这个是湛如法师,北京大学的教授。这是我们那时候干活的照片,这是出去行脚,在临济寺。每年夏令营我们都要出去。这是吃饭过堂,这上面的四位法师,左边起是净因法师、济群法师、湛如法师,最右边是隆振法师,在新加坡。左边这三位大家如果是佛教徒,大概都知道他们的大名,他们是多年来,N 多次到我们夏令营来讲课的。

 

这是第二届,也是在一个棚子里面。这是师父,我们师父在我们心中是一个很标准的菩萨人格,他是一个禅者,一个修行人,同时他又很能跟营员、跟信众融入,互相融入。这是我们夏令营念经。这是在普光明殿上殿。这是那时候的分组座谈。这是过堂吃饭。这个是我们在赵州桥。

 

这是第三届,第三届还在这个棚子,临时的,后来就改善了。这上面这位居士现在已经是母亲了,这上面还有班老师呢,看到了吧,班老师。注意啊,这是我们现在中国佛教协会的会长,他在我们夏令营讲过课的,1996 年,学诚大和尚。

 

在很长时间内,只有柏林寺办这个活动,因为刚开始啊,不是所有人都理解、都支持。这是我们夏令营多年的赞助人夏泽红居士,今年因为她妈妈生病,没有来开营式。这是湛如法师,这个右边是于晓非老师。这是湛如法师,年轻的湛如法师。这是妙华法师,湛如法师。

 

这是第五届,这是我们禅堂上面的法轮阁,那是讲堂,上面有圣凯法师、宏明法师。这是晚上的茶话,这是师父跟营员在一起的照片,很有感觉是吧,你看,很有感觉。这是我们供灯。这是菩提法师,这是王志远老师,这里面有很多老师们讲课的瞬间照片。有时候有很多外国朋友来参加夏令营,这是加拿大的。这是分组座谈。在外面行脚。我们也有传灯。

 

第七届,每一届都会有一个活动就是给营员中愿意皈依的人,提供一个皈依的仪式。这个是净因法师在讲课,净因法师,哎呀,看照片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好久了,净因法师现在也不是这个样子了,看本人好像没有变,看照片才发现,老了,净因法师那时候很年轻。这是台湾的心道法师。这是济群法师,左边是吴立民老居士,吴老去世了。这上面有宗性大和尚。这是悟凡法师。这是在外面的行脚,行脚在外面的野餐,这个照片很逗人,就是那个小营员,他手和嘴并用(营员笑)。

 

这是 2001 年第九届,这是宗性大和尚,宗性大和尚现在是中国佛学院的副院长。这是出去行脚,每年会有一次,今年我们要去邢台。这在火车站接站,我们的常仁大法师在那儿。这是营员在唱歌,我们唱歌最早是用脚风琴,后来改善了,用钢琴。加拿大的大学生。这是刚刚有互联网的时候。这是外国的营员,他们唱歌。法师们讲课的神态。跟我坐在一起的各位法师和老师注意,我介绍完,我就会给你们突然提问题。这是有一年我们到五台山,2002 年把五百个营员带到五台山,住一宿再回来,从这里坐大轿车。这个是明基大和尚。这有一个外国的修行人。这是营员抄经。这是在五台山。

 

这是到第十二届了,这是在万佛楼静坐,万佛楼坐禅。上面是夏泽红居士,这有一些小朋友。

 

2005 年第十三届,这是宗舜法师,这是达照法师,明杰法师主持,这是杨钊居士。这有短期出家,有时候夏令营会有一天让大家做和尚,然后还有出去托钵,你看,这是我们的营员出家,营员和尚,托钵托来的东西。这是万佛楼念经的情况。供灯。这是分享。明勇法师,这是明一法师,这是我们统战部的部长,这是潘宗光校长,今年原本也要来。这是衍真大和尚,在江西宝峰,他跟我是校友。这是达照法师,明勇法师。营员的汇报。外国人在这里包饺子。这是大家在做卫生,很多义工,我们看到很多义工,有的就……教大家仪轨、威仪、坐香。这是活动身体。左边还有我们的刘威秘书长来讲过课。放电影《一轮明月》,濮存昕来分享。这个是衍真法师。这是师父在讲开示,这是在邢台。这是道智法师跟营员在一起。这是一日出家剃度的照片,在街上托钵,钵里也可以收钱,有放吃的,也有放钱的。这是皈依,然后供灯。

 

第十六届,这是师父,净因法师,利生法师。这是我们的师父。这个是小参。济群法师,净因法师,圣凯法师,妙华法师。

 

那么到二十届,我们就在石家庄有一个纪念,那时候我们师父去世了,有个纪念,对夏令营的纪念。常照法师。诵经。这是付笛生、任静,他们专门写了首歌。这是抄经。心慈法师。行脚。这是营员在演戏,演一个佛教的戏。这是静坐。

 

这是去年,第二十三届,有来自美国万佛城的恒实法师,他是一个美国人,出家有四十年了。请你们注意这位长老,他是宣化上人的弟子,宣化上人是从中国大陆到美国的,上个世纪 60 年代到美国去建立这个万佛城,法界佛教总会,属于在美国传播佛教比较早的一位长老,他座下也有很多外国的弟子,这个恒实法师是戒腊最长的。这是去年的一些讲座,在正定行脚。

 

好,大概给大家做一个回放,我用了最快的速度,但是也花了 20 多分钟,真是不好意思。这个夏令营 20 多年了,不容易,有赖于政府的支持。还有我们师父,首先是他老人家的这个智慧。再有这些法师们、老师们、营员们,大家的众缘和合,最后成就。所以 24 年过去了,此时此刻我们在今天这个晚上,回顾这一段,不知在座诸位有何感想。我现在想请一僧一俗简单地跟大家讲几句。先请包胜勇老师,简单感言。

 

包胜勇居士:尊敬的明海大和尚、各位法师和各位营员,今年是我参加这个柏林寺生活禅夏令营第二十周年。1997 年的暑假也就是这个日子,我那个时候上研究生一年级结束,然后来到了这里,这一转眼一晃人生就过去了 20 年。怎么说呢,大和尚让我谈谈我的感想,我最大的感想就是从那年开始,佛法就进入了我的生命,它不仅仅是进入了我的生活,它已经融入到了我的生命当中。现在我除了在社会上的工作、社会上的责任和义务,很多的工作都是为佛法在做事情、为佛教在做事情。

 

我觉得生命的质的改变和飞跃就是在柏林寺,就在这个地方。刚刚在开始之前我还跟我们的义工老师在说,我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柏树是这么的繁茂,但是我常常想起来我第一次到柏林寺的时候,就是在这块空间里面,我们尊敬的师父老和尚他就在那棵树下,就是我们西南角那棵树下,拿着扫帚在扫地。然后我跑过来问他,其实那时候我也不是正式的营员,只是我发现这里有一个活动很有意思,那时候我在赵县做暑期的社会调研。在这之前我对出家人总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来审视,见到老和尚,见到我们明海大和尚,见到我们这里很多法师之后完全改变了对于出家人的认识。那么一年以后,就在自己的心中种下了法的种子,又过了一些年头,也知道了怎么样叫修行,所以人生呢就在这里得到了这样一个改变。所以每当我想起柏树,甚至我在很多地方看到柏树的时候我都会本能地想起,在这棵柏树底下,老和尚那时候问我“你从哪里来”,他看着我的书包上有学校的名字,他问我你从哪里来,然后这个生命中一刹那,电光石火之间,法的种子进入到我的生命里,这就是我的感想。我相信我们今天很多在座的营员,也许二十年以后你们也会想起我这一番话,到那时候回头来看的时候,你跟佛法之间的这个因缘,就是生命最重要的一个部分。谢谢大家!

 

明海大和尚:现在物理学最前沿的研究,我看科普书,他们说空间会弯曲,这是广义相对论,就是巨大的质量会让空间发生弯曲;还有就是时间会弯曲,当物质运动的速度超过光速,时间会弯曲。其实,不需要物质运动的速度超过光速,有时候,因缘和合时间就弯曲了。刚才,包老师的这个回忆,柏树底下遇到老和尚就是一种时间弯曲,仿佛是在唐朝,你们去体会一下。现在我再请一位师父来说感言,请明杰法师。

 

明杰法师:谢谢大和尚!各位法师、各位老师、各位营员晚上好!其实刚才大和尚讲到净因法师,说他看过照片以后发现他现在也老了是吧?因为净因法师也超过 50 岁了。实际上对我来说,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的鬓角也开始有白头发了。跟刚才包老师也差不多,今年是生活禅夏令营的第二十四届,我要减去 20 就是第四届生活禅夏令营之前我来到柏林寺。我记得那个时候应该是夏令营开营的时间,不是今天的 7 月 20 号,如果简单的想一个理由就是因为我们的云水楼还没有正式地建好,所以那样一个夏天也是特别地炎热,而且连续多天的大雨。但是我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当时我们为了布置云水楼,我和常住的法师们,像大和尚,包括像今天大家见到的明基法师,我们抬床板,运各种的物资到云水楼二楼,那个时候真的是汗流浃背,但是在寺院的那种劳作今天想来应该是非常纯粹的,真的是心无杂念的,那后来就安住在柏林寺了。

 

当时,我印象中老和尚应该正在新加坡讲经,所以过几天,老和尚回来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然后他就问了一些问题,他说:“好,那你来出家,你就在这儿,要经受一个考验。”当时前后要到柏林寺出家的人也不少,一共有十多位行者,但是因为我们年纪越小老和尚觉得应该考验的时间越长。所以说,我们来的早的人反而是到剃度的时间间隔得更长。真的是经历了整整六个月的时间,然后师父才答应给我们剃度。我记得最初的四个月,这个世界好像与外部的环境已经截然地隔绝了,大概有四个月的时间好像没有走出山门,就是在柏林寺每天早晚功课、行堂、劳作,包括后来在师父身边帮着他去端茶、倒水,然后打扫问禅寮的卫生等等的工作。那个时候过的确实是很纯粹的生活,虽然不敢说对柏林寺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但是我周边的很多的建筑,包括殿堂、万佛楼,真的是我们看着它拔地而起的。所以对这样一个道场内心是有很多很多的感情在的,所以我现在虽然平时没有常住在柏林寺,但是每年到了这个日子仍然是尽一切的可能希望能够回来,哪怕只有两天、三天的时间,特别是这样一个夏令营,其实我们真的是伴随着夏令营在成长的。那么这里对老和尚的那些怀念,或者对老和尚的种种回忆我就不多说了。我最后想说的是可能通过这个七天的活动大家会对柏林寺产生一种家的感觉,所以也希望你们在未来参加过夏令营以后,也经常能够回来。谢谢!

 

明海大和尚:明杰法师他是在 1996 年来的,那时候他 16 岁,到柏林寺跟随老和尚出家。现在他在中国佛教协会工作,所以平时回来得比较少,但是这就是这空间也是弯曲了,有时候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好像你都没有走出一个地方。为什么呢,就是这个地方它跟我们的生活,跟我们生命中很重要的事件不可分呐,不可分,在一起。不管是包老师还是明杰法师,好像我们说起来都是很长时间。我想再请一位,刚刚听起来有些沧桑的感觉,请个年轻一点的师父,我们还是请明象法师说点时间不弯曲的感受。

 

明象法师:大家审美都疲劳了吧?从早晨到下午,再到晚上,一直是我在讲。无论是出席什么样的场合,其实每年最享受来参加夏令营。因为我不是夏令营营员,然后再发心出家,所以我经常是带着一颗“我就是营员”的心,去感受诸位的这种感受。其实不要看我坐在这里,我是代表大家坐在这里。每次我们都会有不同的内心体验。我记得第二十二届,那一次明杰法师在全国青联开会,我又跟随着他客串了一下主持人,有一场活动,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当时世界佛教论坛开筹备会,明海大和尚要去参会,当天晚上有一个需要他来做的简短的开示。那是在万佛楼前,寂静的夜,营员们和我们都坐在一起,围成圈子,三声大磬响起,不知道大家听没听过这种磬的声音,我们这种大磬的声音,三声不急不缓地响起,就像这个蝉马上静下来,所有人都凝心静气,突然间传出了明海大和尚的录音,那个录音传出来的时候,给我的感受啊,突然间就不知道在听谁的声音,真的是这样,不知道你所听到的是谁的声音,是老和尚的,是大和尚的,还是谁的。哇,那一刻,诗意顿发,当然我现在也很有“湿意”,后背估计又湿透了(营员笑),完全不一样。

 

往往我们在课堂上收获的是什么?是一些知识,明天、后天、以及后面我们还会有陆续的讲座,恰恰是课堂之余这样的活动,才是真正地去打动我们的心。诸位想一下,在这里住上七天,每天听着晨钟暮鼓,我们寺院的这个鼓敲起来,风雨雷电的那种感觉,若干年后的某一刻,突然间你的朋友圈出现这样一条信息,你内心生起的那种感觉。其实我比较享受的就是这样一个夜晚,去聆听各种声音,它会唤起我脑海中很多的东西,它也会在我的脑海中植入很多的东西,它不仅仅是一种记忆。当然,你如果要是不能让自己沉寂下来呢,这一切可能就会显得与你很不相应,你会有种种的排斥,你会忽视掉它的那种美,忽视掉这种非物质性的存在。所以说,我在听诸位老师讲话,在看这些照片,看到我现在的师长,看到我现在的佛学院的这些教务长、院长,他们曾经的身影的时候,在这样一个声音下,这样一个环境下,这种感受其实是没办法用我们的语言来表达的。人们在进入社会之前,也就是学生时代,是我们人生最美好的一个时光,也可以说是能够为我们这个人生真的带来一段诗情画意般的回忆的一个时期。七天可能不长,我们今天晚上这个时间呢也可能不长,它给我们带来的这个滋味啊,可能这一生你都挥之不去。某一个时刻,某一个场景下,你还会想起一个既会煽情又会调皮的人,这就是我。如果大家想把这一段记忆留下来,你们不要吝惜你们的才华,不要吝惜你们的文字,记录下来,然后投寄给我们的《禅》刊,我们会用这样一个平台,把诸位的这份心得、这份感受,传递出去,可能我想说的,也就是这些,因为我现在还在享受过程中,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明海大和尚:原本以为他比较青春呢,他又怅然若失了。但是明象法师他说他对听声音比较享受、比较投入。所以我就借他这个话头,我请我们的这个义工,请他给大家唱一首,给明象法师,供养你,你不是喜欢声音吗?唱一首《寒山僧踪》,对,就是那一首诗,你们都知道的啊,用我们寺院敲钟的那个腔调,记得吧?(义工唱歌)